摘 要:通过文献通读、归纳和总结我国近代体育学者王庚的主要体育观点和思想,并揭示其当代价值.研究发现,王庚对近代体育主要贡献和其主要观点呈现在民众体育、体育认识、学校体育和游戏等方面.其体育民众化,儿童体育活动游戏化,体育、健康、卫生合二为一,大力发展乡村体育,体育男女并重,推崇国术等理念深值称颂.对当代体育的价值表现在:凸显体育的教育效果与价值功能;助推学校体育的规范化、科学化和公平化;帮助社会体育的落地实施;弘扬学术研究的严谨性和事业热情.王庚之体育思想虽以"养成健全人格"的本真体育为追求,但深植于"国家"主义时代背景下,仍逃脱不了视体育为规训民族身体,强民气、增国力的工具色彩和社会本位.
关键词:王庚; 体育思想; 近代体育; 民众体育;
作者简介: 唐步凯(1964-),男,甘肃省陇西县西铝学院高级教师,甘肃省体育学会理事,主要从事体育教学研究.; *张朋(1982-),男,博士,石河子大学体育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体育教育理论方面的研究.;
基金: 2017年石河子大学中青年培育基金项目(WKZX201701A); 2018年石河子大学教育教学改革项目(KG-2018-04);
Abstract:Through reading related literature,the main sports viewpoints and thoughts of modern Chinese sports scholar Wang Geng are summarized, and we aim to reveal their contemporary value.It is found that Wang Geng's main contributions to modern sports and his main views are in such aspects as mass sports, sports cognition,physical education and games. His ideas such as popularization of sports, making children's sports activities similar to games, integration of sports, health and hygiene, vigorous development of rural sports, gender equality in sports and promotion of quintessence of China are highly praised. The value of Wang Geng's ideas of sports to contemporary physical education is shown in the following aspects: highlighting the educational effect and value of physical education; boosting the standardization, scientific laying out and fairness of school physical education;helping the implementation of social sports; carrying forward the rigorousness of academic research and career enthusiasm.Although Wang Geng's sports thought reflects to some extent the pursuit of "cultivating a sound personality", his thought is deeply rooted in the nationalism and the background of his times, and still has a strong sense of regarding sports as a tool and a social position to enhance the national physical quality, strengthen the morale of the people and increase the national strength.
Keyword:Wang Geng; sports thought; modern sports in China; mass sports;
我国近代体育伴生于西方体育传入和国内战乱频繁、国力凋零之时,近代体育学者也大多有过留洋经历,对西方先进体育思想有前卫的认识,又谙熟本土体育的发展现实.他们的重要观点和思想在我国近代体育发展历程中闪耀光辉,影响着体育的进程.对他们体育观念和思想进行概况总结,一是出于对前辈学者经典言论的史学留档;二是对解决当下体育问题提供观照与借鉴.该时期较为着名的体育家有王庚、董守义、方万邦、程登科、王学政、赵汝功、章辑五、江良规、金兆钧等人,涵盖学校体育、国民体育、女子体育、运动项目技术、体育史学、体育管理与组织、体育学会、体育通讯、国外体育概况等诸多研究和体育观点.其中王庚(1902-),字亦民,江苏丹阳人,毕业于国立东南大学体育科,历任苏、浙、闽诸省立中学师范体育主任.着有《健康教育实施法》《民众体育实施法》《公共体育场》《健康精言》《体育游戏教材》《技巧运动》等.他力倡民众体育,为当时着名的运动家和体育家.其着作论述内容涉及学校体育行政概论、体育卫生、体育教师修养、民众健康教育、体育教育与科学、民众军事训练等,刊文达百余篇,成果卓着.因此,十分有必要对王庚主要体育思想及其对近代体育的贡献做一概况性总结.
1 王庚的主要文献贡献
利用大成故纸堆数据库及晚晴和民国期刊全文数据库,共搜集王庚体育文献109篇,其代表着作有《民众体育实施法》《竞争游戏》《乡土游戏》《模拟游戏》等.在时间分布上,1912年1篇,1921-1930年为65篇,1931-1943年为43篇.其中仅1924年一年刊发33篇,当时正值召开国民党第一全国代表大会、中国第一个全国性体育社团-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成立、中国首次派3名运动员参加第八届奥运会表演赛,也是继1922年中华民国北洋政府教育部颁布新学制"壬戌学制",宣布废止学校"兵操课"改成"体育科",新的学校体育形式开始之际.其本人也正处青春年少,创作高峰期.王庚的主要体育观点涉及领域包括民众体育、体育认识、学校体育和游戏等几大领域(如表1).
2 王庚经典体育观点的提炼
2.1 对体育的认识
探索某位学者的主要体育思想,脱离不了该学者对体育基本概念、本质属性及与其它事物相关关系的辨析.近代体育处在"新旧"交替,中西文化冲击最烈之时,体育概念尚未形成,对体育目的与社会功能的认知也是差异巨大.王庚先生多篇着作开篇阐释何为"体育",并借用国外体育大家的体育概念,来帮助民众正确理解体育.他从本质、原理和作用三个方面将体育定义为:"凡取材于各种运动,依生理学、卫生学、解剖学的法则以锻炼身心而成最健全的身体并由此而间接丰富之知识养成种种之美德此所谓体育也."[1]不仅指出体育科学化的基础原理,表明体育"锻炼身心,增强健康"的本质,还点出体育"促进身心健康"的直接功能和"丰富知识和养成美德"的间接功能.认为体育是健康的科学,以生理学、卫生学为基础;体育是公民训练的一种工具,所以应以人格教育为中心;体育是教育的一部分,体育是振兴和发扬民族主义的一种工具.体育中含有健康教育、道德教育、社会教育和政治教育,对体育功能认识较为全面.
王庚在其着作《体育与智育》《体德同归论》《从体育上观察美育》中反复重申德智体三育并重的教育观.体育与健身、智育、德育和美育为网状交叉关系.(1)体育与德育:他极力推崇麦克乐先生的"体育为人格教育之实验"的观点,提倡人格教育要从体育教育中产生出来,如群众精神的养成、耐劳习惯的养成、忍让心的养成、公平正直的养成.体育和德育是并行的,体育确可以养成道德而道德之理想亦必要赖身体之;(2)体育与健身的关系:体育能使筋肉发达、脏器官作用敏活、养成优美姿势、精神快乐;(3)体育和智育的关系:智力是从健全的精神和健全的身体中产生出来的,如选择和判断能力的养成、发明性和谋略性的养成、自赖习惯的养成、普通常识的灌入."有强壮之体格,然后可图智力之发展.有丰富之智力者,不得不求身体之健康."[2]要使智力发达,不得不使身体先行有适当的锻炼和修养;(4)体育与美育:注重美育就是注重体育;[3](5)卫生、健康与体育的关系,规律与生活、生活与健康、健康与运动进步,乃一而二,二而一者也.[4]卫生和锻炼是体育的两大要素,缺一不可.[5]"卫生和体育不易区别,实在是一种科学".体育与健康教育不可分开,健康是体育教育的主要目的之一.[6]
近代西方体育传入中国后,体育和国家的关系就盘根错节.王庚对体育的理解当然也脱离不了时代的烙印.虽然认识到体育以教育和健身为目的,如提倡体育,诚是中国教育发达的大关键;但此时的"教育"和"健身"仍以强民气、保国民、增国力为终极目的.将体育的价值深深嵌入在"国家主义"之下.
2.2 民众体育、社会体育的倡导和普及
在民众体育倡导上王庚先生卓有成效,刊文数量最多.其着作构成了最为完整民众体育场理论与实践指导文献.系统介绍民众体育场的组织、环境设计、职责、设施配备(增加妇女儿童设施)、开放时间、建筑设备、裁判等内容.指出中国民众之病、穷、愚、贪、乱五大仇敌,其源在于不健康.因不健康而病,因病而穷,穷则愚,愚则贪,贪则乱.欲使民众个体强健,必须提倡民众体育."故要中国睡狮速醒,惟有从国民体育入手"[7]国家体育不强的原因在于社会体育不发展,欲复兴民族不能不提倡大众化民众体育."民众体育者,所以谋一般民众体格之健康,因此增高其生活力,并发扬其固有优美之特性与求社会安宁之科学也."[8]提倡民众体育首在(1)宣传体育真意,培养民众对体育的正确认识;(2)提倡民众体育要适合我国国情;(3)须照顾国民的经济能力,重在发展乡村体育,乡村体育中没经济(吃饭与体育)、没时间(农忙与体育)的关系问题是其主要发展困境.农民先要体格强壮才有饭吃,多数人只知道"饭后哲学"不清楚"饭前哲学";(4)要符合科学原理;(5)要有集团训练的价值,培养合作团队精神能够迁移到工作生活中;(6)要有军事教育的精神,讲求纪律和吃苦耐劳精神的培养.王庚于1933年编着《民众体育实施法》,详细介绍了体育的概念、民众体育的意义、民众体育场地设施建设、民众体育健康检查、民众业余运动会组织、民众体育事业举例等内容.从体育概念谈到体育的多元功能(体育对生理器官有进化功能,体育可作为人格教育的实验场,体育对个人与社会服务、政治教育有所助力.)再到民众体育和社会体育开展的意义(社会体育能够使社会有活泼的生气、社会体育能养成国民的合作能力,社会体育能促进社会的安宁、提倡民众体育有利于社会经济的宽裕.)最后指导民众体育实践工作,如发展社会体育的方法有:推广公众运动场、解放学校运动场、普及宣传、举办体育成绩博览会、提倡国民运动、赋予民众运动机会.[9]为当时一味注重学校体育而忽略民众体育的畸形体育发展势态提供警示和呼吁.对近代民众体育的发展有重大推动作用.
2.3 游戏观
王庚对于游戏与运动的认识,同今日的游戏为体育的本源说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认为运动是游戏的进步实施.游戏是儿童的天性,是儿童时代的生命.精力从游戏中制造出来,游戏对儿童养成将来研究、建造、美术鉴赏与创造、牺牲、竞争、健康身体养成有重要功效.[10]教师不应阻止儿童游戏而是鼓励与加以指导.要让儿童多做游戏,但教育者要负指导之责,教以正当游戏法.师范生如不对儿童游戏加以指导就不具备为师资格.干涉儿童不准他游戏是使儿童成为一个不完全的人,严格来说是残害国民.短短数言却将儿童游戏的重要性提高到高阶地位.
2.4 学校体育的科学认识
王庚先生对学校体育的论述,从学校体育的制度、开展形式、项目、场馆建设到体育成绩组成、教材选定、分班制度及体育教师培养、弊端等问题,面面俱到、针针见血.如推崇军事教育和体育合二为一.在《国家主义下之学校军事体育》一文谈及,"学校中实施军事体育果何为?1.达到学校体育目的;2.养成学生精忠报国;3.训练未来军队信德;4.整顿目下不良学风;5.实现将来民兵制度;6.训练全民抵抗强权;7.誓雪东亚病夫之谓;8.锻炼琢磨国民意志".[11]但反对学校军事体操,军事体操不符合儿童活泼兴趣.兵操是形式的不是实际的,耗费光阴;兵操是呆板的,没有教育价值;兵操是被动的,有害于生理,阻止体育进步.学校体育应推行强迫运动制度.[12]发展体育应从小学开始,轻视小学体育是我国体育进步迟缓的一个原因.同张伯苓的"吾国体育之进步,治本即从中小学起施行强迫体育教育"[13]观点一致.而欲令学校体育进步,学校中必须严格规定凡体育不及格者,不得升级或毕业.体育成绩的考察要75%的客观和25%的主观.体育教材首重生理,次则注重趣味.教材选定要以效率为标准,要看重运动内容的实际价值,要根据学生的本性适合学生的认知和能力程度,要适应环境,要有迁移生活教育的价值.体育教学要根据男女青春期生理上、生殖器官和心肺功能上的差异,及心理上竞争心、失败感、美得观念、联合能力、恐惧和依赖关系等不同,实施男女分班教学.对于体育教师的修养问题,王庚先生认为体育教师修养关乎学校体育的发展.总结体育教师的修养包括技能上的修养,如普通动作、偏于专门、求其熟练、合乎方法、姿势佳良;人格修养,如人格高尚、举止和善、活泼灵敏、负责任、诚实指导;经验修养,如平等待遇、爱护器具、教学法、设备得当、经费适当;知识修养,卫生学、普通常识、基本科学、研究功夫;对于同学的修养,共同运动、训练法、知爱;对于同志的修养,不伐异端、互相研究、不分党派.[14]还要警惕学校体育选手制弊端,学校体育优待选手运动员,造成运动选手辱骂教员、破坏校规、教职权利丧失、运动员学业无成沦为游民之弊端.[15]学校要开放学校运动场;要重视普及运动,校内运动要个个人有运动的机会;[16]学校教育还要与家庭相联系.
可见,王庚先生对学校体育的认识相当深刻,其中学校实施强制体育的观念,依照近年来学者对当下学校开展强制体育形式的推崇再次验证先哲们的高瞻远瞩.我国学校体育教育12年来学生未掌握一项终身体育锻炼项目,从小学、中学到大学重复性体育教学的困境.恰恰验证了王庚先生"发展体育从小学开始"观点的深谋远虑.不同学制阶段体育课程的衔接问题成为影响当今学校体育教育质量的关键问题.重视小学体育或许是当下深化学校体育改革的重要突破口."学校体育选手制弊端"和"校内运动人人有机会"则警示现实学校体育精英教育的极端情形.学校体育资源使用过度偏向于少数学生运动员,学校体育竞赛"重竞技轻群体"的目标性偏离,群育功能丧失.学校体育参与成为强者恒强、弱者恒弱两极分化,学校体育内部公平缺失的悲剧现状.
2.5 妇女体育
近代体育的发展还表现在女性解放过程之中对女性体育的倡导.女性从缠足小脚到登上体育场,从少数的教会学校女学生参与到普通女性大众,从女性运动表演进入到赛场竞技,从背负强种的国母形象到独立人格的女性自我.王庚对女性体育的论述虽着墨不多,但却句句真言.王庚认为妇女体育比男子体育还要重要,对于人种改良,妇女负有极大的责任.[17]他批评那些只谈改良人种而不谈妇女体育的人是缘木求鱼,母体不强,所生子女身体一定薄弱.总结束缚妇女体育的羁绊主要有两大因素,一是社会传统观念的影响(审美),二是女性自取(高跟与束胸的装束),体育健身意识不强.他坚决反对妇女运动有害生理的观念.提倡妇女体育,女性首要自我解放观念(自觉),取消妨碍卫生习惯的事物(束胸、高跟、不沐浴),讲求锻炼的原理与方法.因两性身心迥异,建议女性选择易于男性的运动.
2.6 国粹体育化
中国近代体育文化变迁过程中,由于中西文化交流变换引发洋土体育论争是其浓重一笔.对此论争王庚持客观之态度.1921年,王庚撰文写道:"要知道体育这一样东西,各国有各国的精华和特色,这种精华和特色,非外人所易得同一效果."对于国术与西洋体育应该"择善而从不善而改".同时给予国术健身功能高度评价,如普及中国之体育一定从国术入手,因国术在经济、时间、场所和环境上都更为便利,符合国人.国术还以起到自卫、却病延年的功效.[18]我国国粹指体育,以拳术论:运动起来,无处不平均发达,更有"吐故纳新"之方法,使内外强壮,故我国拳术有门径之人,虽至耋老之年,精神犹和青年一样,都能享长寿,是明证也![19]
王庚先生还提出了发展民族体育的具体方法和意见,如提倡国术,国术比赛制度需加以改进,减少身体伤害,国术教材要符合体育原理和生理卫生法则,要寻求各拳术共同目标,要符合人体机能生长和活动规律,所有教材要包括自然活动和生活迁移.要培植人才,学校中务必提倡国粹体育,奖励国粹体育.[20]
除此,王庚还有一些观点也值得推荐,如对运动员特质的说明,"运动员而无高尚之人格,和蔼之态度,特一武夫之流耳".运动员的行动应光明正大,其态度应高尚和蔼,要有君子的精神.规律生活是运动员运动进步的关键要素."运动员自身之傲慢,以为奇货可居.执政者以运动为货物,使运动会成为卖技场."[21]大大损减了运动员在民众心目中之印象.
3 王庚体育思想的当代价值
3.1 凸显体育的教育效果与价值功能
王庚高度肯定体育的教育功能,倡导体育、智育、德育三育并重,尤其强调体育的健身和教育功能,及体育对于培养健全人格的价值.对反思当代体育在教育中弱势地位和世人对体育价值"知易行难"的认知转化问题有重要启示.对现代家长一味"分数绑架""智力束缚"儿童生活,以牺牲身体活动时间换取"课外辅导"多才多艺的教育方式,有强烈的讽刺意味.在完成强化国家政治意识和民族地位争金夺银的竞技体育时代,充分彰显体育的健身和教育功能的群体共享时代已经势在必行.从体育大国到体育强国的转化需要在体育人口数量和质量上强化投入,国家在发展体育的重心上也应和体育的"强体质、增健康、广教育和高品格"公民培育相契合.体育游离在教育体制的边缘,"辅助""弱势""虚化"的形象亟待纠正.
3.2 助推学校体育的规范化、科学化和公平化
王庚在关于学校体育的着作论述中,对体育教师核心能力素养的经典概况,对体育教材选用注意事项的总结和警惕学校体育选手制的弊端,倡导实施学校强迫体育及校内运动人人参与等论点,为当代体育教师的师资培育和专业发展要求、体育教材的开发与设计、学校体育内部参与公平、强制学生运动参与等学校体育制度要求和规范发展提供一面鉴镜.对当今学校运动竞赛少数人专享、学校体育存在"教育弃儿"、体育教师同行相互诋毁、体育教材与学生个性化需求相脱离、学校体育教育质量评价与监管不利和学校体育政策执行不畅等偏差现象,均能做出一一对照和实操借用.
3.3 帮助社会体育的落地实施
在指导民众体育实践上,王庚提及民众体育场建设,一宜在一地方中心;二近风景区域;三远离工厂、化学库等地方;布置要经济不奢侈.民众运动的种类,一要有兴趣明白会做;二要不受训练可做;三要利用天然活动;四要利用生活活动工具.[22]此观点恰当迎合了我国新一轮全民健身计划的实施.如完善体育公共服务中的体育场地建设、器械设施布局等物理环境,要讲求可接近性、吸引力和便利性.开展群众体育活动要以增强民众体育参与的能动性为原则,运动项目选择要符合个体的体适能、技能、自然条件和生活场景.2014年10月20日国务院出台《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相关意见》提出,至2025年人均体育场地面积达2平方米,要求在体育活动场地规划、环境治安、景观等方面要充分利用充分利用郊野公园、城市公园、公共绿地及城市空置场所等建设群众体育设施,要符合民众健身需求.新建小区必须配有健身场地,且同步设计、施工与使用.对原有社区进行改造,改善社区结构,建立15分钟健身圈等.诸如此类的种种群体政策制度设计都不同程度地渗透出王庚的民众体育实践观.
3.4 弘扬学术研究的严谨性和事业热情
在读王庚的相关文献着作时发现,王庚先生既有由感而发的体育随感言论,又有个人运动的经验谈;更不乏对体育与国家的关系、学校行政、学校卫生、游戏、民众体育等宏观理论探索,还有对体操、足球、游泳等动作改良及训练实践问题的阐述.研究范围涉猎之宽泛与对某一问题精熟探讨兼而有之.在研究论述上既不专断独霸言行,也未有阿谀他人之言.多以解答世人体育疑惑开篇,并举他人之观点,合力客观论据,立自我言论,表谦卑之意,务实不务虚.如"盼望诸位在中国现状之下努力去研究,使我们民众的身体、道德、知识、情感都得健康,这是兄弟的一点贡献".其学术写作风格及体育热情深值我们后辈习得与效仿.
4 王庚体育思想之缺陷
(1)夸大体育范围.王庚讲体育范围包括生理学、医学常识、卫生学、解剖学大意、体操、衣食住、一切身体上的活动及对于身体上发生影响的其他事项.把体育与健康等同,虽肯定了体育的重要性,但也使体育实践边际无限放大,难分其重.(2)以健康教育代替休闲教育,虽在当时鉴于民众生活过于休闲单身体孱弱的现实状况,提出用健康教育代替休闲教育,有一定合理性.但目前看来,休闲质量决定生活品质,健康教育和合理的休闲教育都不可偏废.
5 结论
王庚作为近代中国着名体育学家之一,虽没有方万邦、吴蕴瑞、张汇兰等名气享誉内外,但是对近代体育事业勤勤恳恳、保有热情,虽没有响世名言,但却客观平实,极具可操.总结发现,其主要体育思想可概述为:(1)强调游戏对儿童发展的重要性,尤其重视小学的体育教育.(2)破除近代体育家"大众体育认识片面"的思想流弊,[23]对民众体育进行大胆的探索与实践,努力唤醒民众的体育意识.并看到了城市化民众体育的弊端,倡导中国民众体育的未来在于占人口大众的乡村体育.(3)尊重西方体育基础上,不忘推崇民族体育文化(国术).(4)认为体育是全面教育不可或缺的一环,体育以发展身体和完善人格为目的,倡导德智体三育并重的体育教育观.(5)学校体育运动人人参与.(6)追求体育行政组织的健全,及运动项目科学化、技术动作规范与准确.(7)对健康的全面理解,认为健康是身体、知识、道德、情感等全方面的健康.(8)健康运动观:运动不能"无恒"、不要"过度",不能"不合乎生理卫生".王庚之体育思想虽以"养成健全人格"的本真体育为追求,但深植于"国家"主义时代背景下,仍无法对抗训政时期体育,视体育为规训民族身体的重要方式,承载民族拯救与国家自取的寄托和希望,具有浓重的工具性色彩.[24]但其体育民众化,儿童体育活动游戏化,体育、健康、卫生合二为一,发展乡村体育,体育男女并重,推崇国术等理念深值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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