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沧位于云南的西南,处于横断山脉纵谷地区,受澜沧江、怒江及其支流的切割,境内有山体、峡谷、盆地、河流形成各种不同类型的地貌景观和由这些地貌构成的水文景观,形成江河纵横、群山叠翠、悬崖石窟、雪山林海、温泉热水、高峡平湖、原始村落、异国风光的自然生态画卷。临沧独特的自然环境养育了世世代代的各族人民,各族人民共同创造了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并在长期的与自然共处过程中形成自己丰富而独特的生态文化。
佤族聚居地区约为东经90°~100°,北纬22°~24°,在澜沧江和萨尔温江之间,怒山山脉南端舒展的地带,山岭重叠,平坝很少。佤族村寨多座落于半山腰的缓平地带,那里需具备3个基本自然生态:竹蓬、神林和山泉。这三个要素既是佤族生活的依靠,也是佤族精神的源泉与寄托。
阿佤山包括中心区,以普洱市的西盟县为代表,包括沧源县单甲、南腊等地;边缘区包括沧源大部分地区、耿马、双江、孟连、澜沧、一部分西双版纳的佤族;镇康地区,包括镇康、永德、腾冲、昌宁、凤庆、景东等的佤族。临沧市佤族人口占全国佤族人口的60%,佤族在临沧市各县均有分布。在佤族长达几千年的历史发展中,由于主要活动在崇山峻岭中,并夹杂在江河之间,地势极为险要,外部力量很难进入或是在这一地区立住脚,所以早期佤族先民的活动很少受外界影响,佤族文化都是与世隔绝的历史条件和特殊的地理环境的产物,是本民族特有的社会需要中发展起来的文化现象。分布于不同区域的佤族形成了自己的生产生活方式,并形成自己的宗教信仰,这些生活的环境是他们的文化形成的自然基础条件。在佤族的传统文化中蕴含着丰富的生态智慧。
一、佤族传统宗教信仰中的生态伦理意识
原始宗教是佤族信仰的传统宗教,他们相信万物有灵,灵魂不灭。佤族对葫芦的崇拜是最显着的图腾崇拜,对牛、狗、猪、白鹇、榕树、红毛树、粟米等都进行崇拜。佤族信奉的鬼神种类繁多,最大的神是“天神”(佤语“斯叶”),其次是水神、龙神(佤语“斯永”),一般的神统称“梅”:山神“梅巩”;地神“梅代”;寨神“梅永”,与生产生活最密切的是寨神。佤族还有对动植物和自然物的崇拜。在佤族的观念中,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动植物以及他们不能理解的一切自然现象都是有“精灵”的,即是有“灵魂”或“鬼神”,这些“鬼神”有两种性格,既能降幅,也会降祸,人类只有举祭或“送鬼”,才能去病消灾。在佤族观念中,树木和祖先是一体的,没有树就没有人类。佤族崇拜大树,认为大树有精灵,砍了以后要用石头压住。为了保护水源和狩猎地,每个寨子都有神树林,一草一木砍不得、动不得,乱动会得病,会死人。沧源南滚河自然保护区生长了几千年甚至更长历史的大片森林能够较完整地保存到如今,也是与这种不可亵渎神林的观念有关。佤族把动物当作人类的朋友,在佤族创世史诗《司岗里》中记载,人类在众多动物朋友帮助下才得以安全钻出石洞,走出司岗里。佤族崇拜牛,牛崇拜贯穿于佤族的神话传说、生产生活、精神追求中。佤族还认为,人类是从葫芦或山洞出来的,人类诞生后,分成不同家族,不同姓氏,男性一般取某种动物的名称,女性一般取某种植物的名称,前边冠以表示出生先后的词。
佤族过去有一句着名的谚语:“得罪谷魂(神)会伤身,得罪棉魂(神)被砍头。”谷魂与棉魂在宗教活动中有不容忽视的地位,这是因为稻谷和棉花是佤族吃穿的物质保证。猎头祭谷就是源于人们生存离不开谷物,因而便产生了无比敬拜谷魂的宗教仪式,要以伟大的人魂来“换取”高贵谷魂的愉悦,以使它同样作最大的回赠---谷物丰收。
佤族原始宗教信仰的产生,可以从沧源崖画画面所反映的内容和创世神话《司岗里》传说中推测。沧源崖画分布在沧源和耿马相交界的几个乡镇内,其中以沧源最为集中,沧源崖画距今3000年左右,是佤族远古宗教、经济、文化、艺术等诸方面的生动反映。在全部图形中,人物形象最多,人物所持的器物种类也较多,动物图的数量仅次于人物形象。崖画中还出现一些自然物和自然现象。沧源崖画反映了佤族先民的生产生活状况,也体现出人与自然相处和谐发展的一幅幅画面。
佤族的传统节日与原始宗教的祭祀活动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些活动又是紧紧围绕农事活动进行,是社会生产生活的反映。佤族的传统节日和祭祀活动特别多,通常有以下几类:拉木鼓节、接新水节、取新水节、播种节、新米节、贡象节、青苗节、火把节、春节等等。祭祀性舞蹈与各民族的宗教信仰有一定的联系,对自然的崇拜,对多神的崇拜,对自然界中一些不可解释的事物,常常在祭祀仪式中以舞蹈来表现。临沧各民族几乎都有这类舞蹈,只是跳的方式和规模不尽相同。如拉木鼓,是佤族重大的宗教祭祀活动之一,佤族认为木鼓是通天的灵器,拉木鼓是为了祭祀人类祖先的化身“莫伟”神的,只有人们敲响木鼓,他才下来保护人们或和人们共享欢乐。接新水节(佤语“的若靠”),是佤族第一个传统节日,据说是为了祭祀水神,祈求风调雨顺。每年农历十二月二十八、二十九日两天,各村寨家家户户都要出人修理水井和饮水沟,排除脏物和废水;直到三十日晚上,“魔巴”把修理后的水舀在碗里祭神后,全村寨人才可以饮用,称为“新水”.播种节(佤语“梅依万”),是每年农历一月至三月春耕时进行的重要活动,是由魔巴择定吉日,先举行祭祀谷魂活动,然后各户到自家地里播撒谷种。青苗节,流行于耿马四排山一带。在每年的公历5月间,庄稼长到2~3寸高,叶片开始变青,当地佤族杀鸡献鬼神,祈求庄稼长势旺盛,粮食丰收。
佤族相信人死魂在,通行土葬但不垒坟,坟山树木茂盛,禁止砍伐。在一些佤族村寨,有祭寨心的传统,如双江县沙河乡布京村的佤族,认为寨心是村寨的象征,村民们认为山神就住在树里,村民把猪骨头挂在树上用于祭祀。当树挂满骨头后,老人开始用祭祀物品祭祀山神,这一点意味着他们的生命和大山有着极强的联系。
佤族的“色林”,对于佤族来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被认为是“神”的化身和栖息地,“色林”能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佤族人民对“色林”非常敬畏和爱护,不敢采伐打猎,林内的枯枝败叶也忌讳去捡。他们认为,如果动了“色林”内的一草一木就会惊动“神灵”,给家人带来灾难。当然,“色林”也会帮助那些善良的人们。居住在云南省临沧市耿马县勐简乡大寨村的佤族,因身穿土黄色的衣服而被称作黄衣阿佤,大寨是一个“佛巫共存”之地,生活在这里的黄衣阿佤一方面全民信仰南传上座部佛教(小乘佛教),一方面又保留着自然崇拜,并形成了其独特的色林崇拜和中柱崇拜。每逢过年过节、婚丧嫁娶、屠宰牲畜以及家中一切重大活动,都要在中柱前点蜡烛、献饭、奠酒,以求得到祖先神灵的保佑。
二、佤族物质文化中的生态知识
佤族居住在山区、半山区,传统民居建筑与他们生活的自然环境密不可分,房屋的样式、取材都如其他许多少数民族一样,多为就地取材,各尽其用,使传统民居建筑成为与环境相协调、相和谐的大自然有机组成部分。
旱地农耕是佤族农业的基本特点,旱地农耕的物质生活条件即是文化诸要素产生的基础条件。一年四季的农耕活动中,不仅是人与人的权利和义务平衡,也是人与神在进行能量的交流。春耕、中耕、秋收都有一套仪式,求助神灵帮助。佤族的村寨多建在山坡上,住房因山势而建,自高而下,一排排成阶梯式,比较集中,村寨周围有竹林、森林和水源。传统住房主要有竹木结构和土木结构,沧源全部佤族,双江、耿马部分佤族以竹木结构为主,永德、镇康等地佤族主要为土木结构,村寨主要坐落在山上,因风较坝区大,所以住房比较矮。改革开放以来,住房多为砖瓦房了。传统民居保存较好的是沧源翁丁村。
佤族的服饰与其生活的大自然密切相关,是他们顺应自然、利用自然和大自然和谐相处的产物,他们的服饰体现了佤族人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崇拜。在佤族看来,一个人的服饰往往也与本人的性命紧密相连,如佤族全身饰有圆环,圆包头、圆耳环、圆项圈、圆手镯等,其目的就是保护主人自身的生命。圆环和葫芦不仅是生命的来源,也是生命能量保存和获取的源泉。佤族一般皮肤较黑,服饰以黑色为基调,以自制土布为衣裤布料,其间喜欢以鲜艳的红色作为搭配。耿马勐简乡的黄衣阿佤服饰简单而朴素,较有特色,头缠黑包头,上着黄色无领短衣,下穿黄黑裙边的齐膝筒裙,腰系黑腰带,膝下用黑布缠小腿至鞋口。佤族喜欢在衣裙上镶上一些银泡或银片,在山间行走,叮当作响,摇曳多姿。
佤族以稻米为主食,喜食酸、辣、苦,喜食凉菜,较有特色的是烂饭,如鸡肉烂饭、鼠肉烂饭、牛苦肠烂饭、鱼肠肚烂饭等,这种饮食习惯可能与传统经济水平有一定关系,用有限的肉食,丰富多样的作料,让更多的人分享美味。佤族较有特色的饮品就是水酒,用玉米、高粱等酿制,味微甜,清凉爽口,是佤族招待宾客的必备。佤族喜欢喝山泉水,家家户户都要自觉出劳力修竹槽和水井,用葫芦或竹具汲水、盛水,能较长时间保持清凉,特别解渴,外出做活,特别是到远离水源的山地,葫芦是必备的。佤族是居住在山里的民族,过去不会种菜,只种粮食作物,蔬菜类全靠捡拾野菜,若养不起牛、羊、猪、狗、鸡,就靠打猎补充肉食。现在生活好了,又有了保护生态环境的意识,不再进山打猎,但他们对山林中的野菜仍情有独钟。佤族的生产生活的点点滴滴都与大自然分不开,他们享受着自然,当然也以自己的方式敬畏自然、保护自然。
三、佤族禁忌和村规民约中的生态保护思想
禁忌和村规民约是维系佤族社会的重要手段,其中也有一些有关生态保护方面的内容。佤族禁忌范围很广泛,涉及到生产、生活、宗教、器物等方面,其中也有些有关如何与自然相处的内容。如生产禁忌中有:不许进圣山乱砍树木和捕打野兽、鸟类;禁止砍伐坟山的树木;见了山泉,不能堵住,否则会耳聋和皮肤干裂;上山砍伐木鼓树时,要先道一声“谢谢”;砍伐大树,别忘记在树桩上放置“回报钱”---石头,否则砍者会亏欠树神;撒菜籽、种瓜果时不得抽烟草,否则蔬菜瓜果味会苦涩,不好吃;种棉花时,不可穿黑衣服,否则棉蕾的花朵开不白;不能用手指指棉花蕾和小嫩瓜,否则花蕾和嫩瓜会坠落,蛇会咬手指头;上山狩猎时,见蛇不要打死,否则打不着猎物;撒好秧田后,不可回家烤火塘,否则秧苗长不好,会枯干;不能让田边地角的窝棚失火,若失火,谷魂会受惊吓,庄稼长不好;谷子打完后,要在谷场上和田边地角招谷魂回家,否则主人家会缺粮;掉在地上的饭粒不能踩,忌把饭粒扫进火塘,否则会惊走谷魂。春耕时节,稻种期间,人们暂时不要吹拉弹唱、欢歌跳舞,以便让谷神安心发芽,茁壮成长;不能用弩、枪打自己饲养的牲畜家禽,不可虐待自己的牲畜,否则牲畜魂会跑,牲口会得病;砍木鼓时,众人须用枪、弩射等等。佤族农谚:“麻欧麻呆,耿欧耿改”,意译为谷棉之地,有灵有魂。木鼓是佤族的通天之物,只要木鼓一响,天上的风雷雨电和众多神灵就会下凡保佑谷物丰收,村寨平安。
耿马勐简大寨的色林位于村寨后山,面积200亩,是一片神力保护的森林,大寨的黄衣佤族为保护色林有一套森严的禁忌:色林中严禁砍伐、严禁狩猎、放牧,严禁大小便,严禁在色林中奸淫交媾,严禁动色林中的一草一木,甚至枯枝落叶都不能带走。沧源县流传着南滚河彩蝶的故事也是警示人们不要随便进大森林采摘践踏里边的花草。据说一群女孩瞒着家人相约到林子里游玩,林子里美极了,大片的花叶凤竹、野茉莉、大鸢尾兰……她们看呀、采呀,头发上、身上挂满了花环,玩累了,睡着了,醒来迷了路,后来森林神把她们变成了蝴蝶,一直在森林中飞舞,回不了家。
佤族还有一些相关规定:寨子神林、坟地林、水源头的公有林任何人不得砍伐,若有砍伐者,要按价一律赔偿,还要杀猪、鸡祭祀神,侵占他人的山地和水田,要如数赔偿,并以水酒、茶叶和芭蕉献给主人,以示道歉;主人的牛马吃他人的庄稼要带茶叶和水酒主动道歉,接受田地主人的赔偿要求。双江沙河乡布京村,过去借助自己的传统保护他们的森林,如果有人在路边、河边等禁伐区砍到一棵树,村里的头人将命令他去种10棵树,以示惩罚。如果这个人不执行命令的话,头人将命令他宰杀他家中的猪或牛,全寨人分享。
时代在发展,佤族的乡规民约不断完善,具有时代特点。比如沧源县翁丁村乡规民约中就规定:“爱护森林资源,依法治林,保护生态平衡,不得偷砍集体和他人的林木,违者没收所得木材并罚款100~500元,禁止乱砍滥伐、毁林开荒,违者按情节轻重罚款200~1000元,并责令退耕还林,对于破坏风景林、水源林的要从重处罚,情节严重的移交司法机关追究责任”、“村民房屋等建设用木,要经村、组委班子批准,并到乡政府林业管理部门办理有关手续后才能砍伐,违者按盗窃木材惩处。”
四、佤族传统文学艺术中的生态意蕴
佤族是一个感情丰富、能歌善舞的民族,在适应自然、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形成了丰富的、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文学艺术。文学艺术是人们生产生活的反映,在佤族的文学艺术中有深厚的生态意蕴。
佤族文化“无论在民族形成,社会关系,生产方式、生活习俗,道德风尚,地理风貌上;还是动植物习性乃至整个民族历史发展的源流等方面,几乎都可以从佤族民间文学中得到印证。佤族神话传说和史诗《司岗里》一部佤族试图通过它来回答世界的本源和人类的由来,以及万物的千变万化。佤族人民生动地描写了人与自然、人与人的互动关系。《司岗里》体现了佤族的宇宙观,有四个方面的主要特征:生命观。佤族关于生命的由来,以”梅依格“造生命更为普遍;对应观上。佤族的哲学思想是天地万物常常成双成对出现,所以宇宙观是对应的;因果报应观。佤族文化是贴近大自然的文化,他们的价值观常常与大自然的山石竹木、动植物和神灵紧密相联。《司岗里》神话解释无论什么样的动植物和神灵,都得遵从因果报应这个神圣法则。如石头类,它是原始众神中的强者,而且同样会言语,但它过于贪心,想占据更多的地盘,结果众神没收了它的语言,并规定它不再长大。因果报应观的一个突出特点,行恶行善必有果报。佤族认为人与山水林木的平衡,是人与众神和谐相安的保证。平等观。既然万物都是有生命的,有灵气,那么大家也都是平等的。例如,小米雀体型最小,但它是打开司岗(葫芦)的英雄之一;蚂蚁和蚯蚓在洪水泛滥期间,为了拯救众生都作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甚至献上了高贵的头颅。
动植物乃至万事万物拟人化是佤族文学的又一特点。佤族文学的内容非常丰富,究其原因,这大概与佤族文化更加贴近大自然,认为万物有灵、万物有生命有关。他们赋予动植物以及周围环境的万事万物像人类一样有思想、有喜怒哀乐和七情六欲。在佤族文学中不仅有生命的动植物与人相同有语言、会说话,而且无生命的,例如石头、火之类也都像有生命的动植物一样有语言会说话。
综上诉述,佤族的生存方式具有可持续发展的特征:他们从来不向大自然贪婪地索取,而是张弛有度。这虽然和他们较为落后的生产以及对自然有限的需求有关,更和他们更多地依赖自然的生存方式相关,和他们对自然心存敬意的生态观相关,他们更懂得珍惜自然的重要意义。佤族的生态智慧犹如一面镜子,折射出当前加强少数民族生态文明建设必须弘扬传统生态文化的精华,拨开宗教的神秘外衣,吸收他们热爱自然、注重生态保护传统,对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关系具有重要作用。
参考文献:
[1]李发清。加强临沧生态文化旅游建设的思考[EB/OL].云南省环境保护宣教中心网站。[2]鲁颖。沧源文化研究文集---司岗里揭秘[C].呼和浩特:远方出版社,2004.
[3]王娟。澜沧江自然保护区周边社区林业现状及发展对策[J].西南林业学院学报,2007,(4)。
[4]周家瑜。黄佤-独特的佤族支系[J].今日民族,2007,(9)。
[5]彭鸽子。走进司岗里腹地[C].呼和浩特:远方出版社,2004.
[6]李国明。沧源翁丁佤族社会调查[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2011.
[7]临沧地区民族宗教事务局。临沧地区民族志[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3.
[8]魏德明。佤族文化史[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1.
[9]云南民族事务委员会。佤族文化大观[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99.
[10]廖国强,何明,袁国友。中国少数民族生态文化研究[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6.
[11]郭家骥。生态文化与可持续发展[M].北京:中国古籍出版社,2004.
[12][日]大崎正治,郑晓云。云南少数民族(澜沧江流域)的文化与森林保护[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06.
[13]姬振海。生态文明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14]《希望之乡》编写组。希望之乡---临沧[M].香港:黄河文化出版社,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