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赫伯特·巴特菲尔德，20世纪英国着名的历史学家，其研究领域广泛，在历史学方面涉及历史编纂学、史学史的研究。1931年出版的《历史的辉格解释》使其在历史研究中斩落头角，也被冠上了反“辉格式”史学的标签。巴特菲尔德对“辉格”史学有两个显着的特征：站在当下评论过去；站在政治的立场对历史进行道德上的褒贬。
关键词：赫伯特·巴特菲尔德；辉格史学；过去；现在
赫伯特·巴特菲尔德（Herbert Butterfield,以下简称巴特菲尔德），1900年出生于英国的约克郡，享年79岁，20世纪英国着名的历史学家，其主要的史学观点之一就是对“辉格”史学的批判。《历史的辉格解释》的出版标志着巴特菲尔德史学思想的成型，也正式宣告巴特菲尔德在是史学上的立场。本文拟以《历史的辉格解释》为依据，从“辉格式”史学的特征以及巴特的评判两方面入手，述评巴特菲尔德的史观。
1“辉格”史学
在英国历史上存在对立的辉格党（whig）和托利党（Tory）。辉格党即提倡以君主立宪制代替神权专制，站在资产阶级和新贵族的立场上拥护国会，标榜“自由、开明的原则”,拥护议会制，反对国王和天主教。19世纪初期，属于辉格党的一些历史学家从辉格党的利益出发，用历史作为工具来论证党派政见。1927年，作为辉格党人的英国着名历史学家哈兰出版了《英国宪政史》，他提出英国自古以来就有一部不成文的宪法，一向就是主权在民的，并高度赞扬1688年的“光荣革命”,歌颂君主立宪制。全面而系统地阐述了“辉格派”史学的基本观点，“他认为1688年政变铲除了君权至上和君权永存的理论，代之以世袭君主制与有保障的人民自由相结合的原则，把君主制重新纳入法律的规范，使英国继续走上和平稳定发展的正轨。”哈兰的着作奠定了后来“辉格党”史学的基础。这部着作开创了一代辉格史学。因为它“虽然完全避免了党派热情，却自始至终地充满了辉格党的原则”.另一位有代表性的辉格党的历史学家麦考莱则更明确地指出，在很长的时间中，“所有辉格党的历史学家都渴望要证明，过去的英国政府几乎就是共和政体的；而所有托利党的历史学家都要证明，过去的英国政府几乎就是专制的”.阎照祥在《英国辉格史学派先驱者论略》这篇文章中指出“其实麦考莱应当是早期辉格史学派的一个承先启后的里程碑式的人物”.直至20世纪，英国的历史学界仍然继承了这种辉格党人的史学传统。
2反“辉格”史学
1931年，巴特菲尔德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着作《历史的辉格解释》，从此名声大噪，也标志着他坚决的站在反对“辉格主义”式的历史解释的立场。巴特菲尔德反“辉格主义”的倾向，是“我要探讨的是一种许多历史学家都具有的倾向，他们站在新教徒和辉格派一边撰写历史，赞美业已成功的革命，强调在过去出现的某些进步原则，编写出能够确认现实甚至美化现实的故事”[1].
2.1在史学的编纂上
批判站在“现在”评论“过去”的立场。巴氏也认为“历史学家的主要任务是阐明过去与现在的不同，他的主要职能是通过这种方式而成为当代与过往的中介人”.似乎这样的趋势不可避免，历史的着述都有一定的现实目的，历史与当下的差异造就了历史学家的价值。但是，“当下”与“历史”究竟处于何种关系，这是巴氏最为关心的问题，也是巴氏批判“辉格派”史学所在。“以‘当下’作为准绳和参照来研究‘现在',是辉格式历史解释的重要组成部分”,有了这样一个参照物的存在，无论是历史学者，抑或是读者，自然根据自己的价值观，绘制历史的情景，传递是某种价值体系，并轻易地把历史的对立阵营归为朋友或敌人。有了自身立场的参与，我们甚至可以对对象选择、拒绝或是强调、鞭笞。“这种方法的全部结果，将是把一种特定的形式强加于整个历史情节之上，并且产生一个表现整个历史必然美好的汇聚到今天的通史图式。”
2.2在历史学家的任务上
2.2.1“过去”和“现在”的传递者。在巴特菲尔德看来，研究过去的历史学家，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将历史上所发生的事情呈现给读者，是“现在”和“过去”的中间人和传递者。“历史学家总是倾向于对过去如何发展到当下作出解释。但实际上，他能够做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向人们具体的展示整个情节并且通过具体的讲述，揭示其全部复杂性”.无论是读者，还是后继的研究者，希望看到的都不是被缩略的历史，“他会努力的将历史上的事物放入那个天然的背景之中，并且会通过展示他们与其他那些我们能够理解的事物之间的关联，对之作出解释和说明”.理解历史上所发生的行为，就要复原这个行为与其他事物之间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将其置于一个关系网之中，换言之，将其置于其历史语境之中。事实上，历史研究的错综复杂也证明了我们队历史事件越是深入考察，就越是复杂。这也是历史的价值之一：人类社会是复杂多变的。
2.2.2历史复杂性的观察者。历史学家应该是关心历史进程中的具体、详情，在一个由事实、人物和种种偶然组成的世界中，历史学家才能发挥出更加明显的作用。对于历史学家而言，最终要的是情境和条件，所有的历史学本领都在于捕捉历史人物的某一行为、某一想法，抓住历史活动中的个别和特殊。“历史学家本质上是观察者，他在观察活动的场景”.历史学家相比于哲学家而言，可能更偏向于一个旅行者，向未去旅行的人描绘沿途的风景，论述的都是具体的事物。如果他太像哲学家，或许会因为哲学或思想层次的太过繁杂而将自己的想法加诸于事态之上。历史学家描述过去时，他必须充分观察到具体的、个别的以及个人的种种因素，而非作出某些哲学解释。历史学家的任务也绝对不是推测，如果要理解英国资产阶级革命，需要的是一系列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需要的是细节，二通过细节，我们也可以更好的了解这场革命具体发生了什么。
总之，“辉格”史家研究的特色就是为他们的政党谋福利，带有政治色彩。对现实的关怀使他们走上站在自己的立场，为历史“宣传”.他们重视“有用的过去”,故在辉格派史学家的心目中，史学的社会功能是最重要的。巴特菲尔德站在“现在”的立场，认为历史不应该是政治的工具，历史学家的功能也不是“史以载道”,他们需要的描述历史的细节，展现过去的尽可能的真实发生罢了。
参考文献
[1][英]赫伯特·巴特菲尔德历史的辉格解释[M].张岳明，刘北成，译。商务印书馆，2012.
[2][法]马克·布洛赫。为历史辩护[M].张和声，程郁，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3][美]彼得·诺维克。那高尚的梦想[M].杨豫译。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
[4][英]杰弗里·巴勒克拉夫。当代史学主要趋势[M].杨豫，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
[5][德]格奥尔格·伊格尔斯。二十世纪的历史学：从科学的客观性到后现代的挑战[M].何兆武，译。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6.